东方社会亲子关系紧密,父母对儿女总有一生舍不下的牵挂,儿女对父母也是终身亲恩难报的厚重。或许,在互相爱护关心的同时,我们该学着把自己和对方当作独立的成年人,在亲子关系之外,更需要的是对待另外一个个体的尊重

人生三件事

简快身心积极疗法的宗师李中莹老师曾提出“人生三件事”,分别是“自己的事”“他人的事”以及“老天的事”。

对于“自己的事”,我们要做到的是“尽力”;

对于“他人的事”,我们要做到的是“尊重”;

对于“老天的事”,我们要做到的是“臣服”。

这个道理很好懂,但我们却总很难明辨什么是属于“自己的事”,什么是“他人的事”,什么又是“老天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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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把他人的事当成自己的事,你就会侵犯到他人的界限,或是容许他人越了自己的界。企图透过控制或讨好的手段,来干涉他人的决定或一举一动,甚至背负起不属于自己该承担的责任。这样的状况特别会发生在关系亲近的人之间。

越是亲近的人,越是需要课题分离

父母过度涉入孩子的发展课题,做了过多自以为好的安排,认为孩子的成败就是自己一生的责任,却引来孩子的反感,因为要承担这些安排的后果的,不是父母,而是孩子本身。

相对地,做子女的也常无意间承担了本属于父母自己该解决的问题的责任,而没能明白自己的身分只是子女,不但无助于父母减轻困扰,也使自己的人生总困在动弹不得的境地之中,在双输的结果下,还坚持这就是对父母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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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被讨厌的勇气》一书中告诉我们,分辨“这是谁的课题”的方法,就是去思考“因为这个决定带来的后果,最后会由谁承受?”这对我们是当头棒喝,尤其在关系紧密、界限观念模糊的华人世界中,更是如此。

在越亲近的人际关系中,越是难以做到课题分离,而亲子之间这种剪不断、理还乱的纠结问题,经常出现在华人世界的家庭人际互动中。

常有学生来找我讨论如何做出生涯抉择,实际上他们的难题常是“父母不认同我想发展的方向,怎么办?”

我们以为现在的孩子迷迷糊糊,不知道自己的未来想要做什么、可以做什么;然而,有更多的孩子正处在“好想做什么”却“不被父母支持”的困境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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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认为,一个逐渐成熟的人,终究得走上自己的路;因为,自己的人生由自己主导,也由自己负责。然而,在走自己的路的同时,究竟该如何处理与父母之间纠缠不清的爱恨关系,也就是做到与父母的课题分离呢?

不断活在父母期待中的孩子

倩琳才进大一,就起了想转系或转学的念头。她说对现在所学没兴趣,想找个新方向,但不知道往哪里走好。

“我从小学琴,国中读音乐班,但我爸妈说在台湾念音乐没前途,高中便让我去念一般高中,课业繁忙,也中断学琴了。”倩琳告诉我,弹钢琴是生活中最令她感到热情的事情,曾梦想未来要当个音乐老师。

才大一,转换跑道还不迟吧!我疑惑着。

“我的父母不可能会答应的。从小,我只能照着他们的安排走,可是我却永远达不到他们的要求……”

打从上国中后,倩琳就没再听过父母的赞美了,尤其是母亲。不管再怎么努力,母亲总会找到机会嫌弃她的表现,甚至歇斯底里地数落着她的不是。于是,她总是避免与母亲见面。即使如此,倩琳仍然在课业上投注心力,或许是想避免再被母亲责骂,也或许是想获得母亲的肯定与认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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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牺牲了自己的兴趣,进入父母期待中的高中与大学科系,然而,“尽管如此,他们还是对我不满意。我到底要怎么样,他们才会满足?”倩琳哭诉着。

“妳知道,妳是永远无法满足父母所有期待的。”我试着让她认清这一点。就算满足了这一个期待,还会有下一个,活在别人的期待中,太累了。

其实,这些倩琳都懂;但她就是无法不顾虑爸妈的心情,只能不断妥协!

对父母有所愧疚,所以总想回报父母

倩琳的父母出身贫寒,两人白手起家,给她和弟弟受最好的教育,希望藉着子女在课业上的成就,能在亲友面前抬得起头。事实上,倩琳知道他们的内心是自卑的,尤其是母亲,她常说,如果当时初中毕业后能够继续升学就好了。

“我一想到他们如此辛苦,而我却总是无法做到他们的要求,甚至想走一条他们反对的路,心中就充满愧疚感。”倩琳如此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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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从事心理助人工作的过程中,看到过太多年轻生命都在类似倩琳这样的痛苦中挣扎着,而愧疚感总是在当事人的内心世界里扮演着关键的角色。

愧疚感最常出现在与父母的关系中,也是一个孩子难以与父母课题分离的困境来源。我们的生命来自父母,根本上,我们是永远亏欠着父母的,因为,我们再怎么样也无法回报给父母另一个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