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现代女人,我们无可回避的必须思考,作为职场一份子的甘美与辛酸、现实与理想的权衡。本周六即将到来的 528 大好时代,女人迷举办演讲工作坊,邀请各领域的大女子为我们分享她的生命历程。陈星伊,正是职场女力的讲者之一。在面对她 “Who is the next wonder woman ?” 的挑战之前,先倾听她对于美丽、职场和女人的看法吧,于是我们发现,原来我们每一个人,都是自己的 Wonder woman。

陈星伊走入女人迷乐园的时候,像股旋风一般,把天地阳光和星辰一起卷了进来。她带动了整个空气的节奏,彷佛走台步那样动感与跳跃。星伊是个时尚摄影师,她的作品把正在擤鼻子的萧亚轩、放松地在浴缸里讲电话的胡婷婷、做出夸张表情的孙怡,一下从遥远的星光大道席卷到我们眼前。而她本人与她的作品,美丽得不相上下。

她的美丽,汇聚在一双永远充满好奇和兴趣的眼睛。星伊的眼睛很明亮,看着妳的时候,会直直地看进你心里,像被镁光灯照着,有点羞赧,却又情不自禁想展现最好的样子。

她的眼睛自带快门,咔咔咔地不停地捕捉眼前的世界,如同她细腻观察镜头前的拍摄对象。从迫不及待地问谁是 Mia ,然后热切地与我讨论事前寄给她的访纲。到饶富兴味地欣赏我们的厨房、以及悬挂在二楼转角处象征阴性能量的月亮灯。就像那颗月亮灯一样,星伊能量充沛地照亮了整场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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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丽,不在于外貌,在于妳是一个有故事的人

星伊曾说,每一位摄影师都有自己的专长,而她最善于捕捉女人的美。她镜头下的每一个人都美得鲜活、美得生动、美得充满力量。而对星伊而言,美丽存在于每个女人身上,摄影师需要的是去挖掘和捕捉。

“我觉得摄影很像手术,妳先做功课、了解妳的拍摄对象,因为妳要用摄影把这个人从未展现的那一面挖掘出来。所以妳要观察、要分析,需要很用力、很用心、很精准,像开刀一样。所以,刚开始工作的时候,我每一次拍完照都累得讲不出话来。”

星伊分享着她对摄影的态度。对于她的拍摄对象,抱持着“这辈子说不定只能拍你这一次”的孤注一掷,所以竭尽全力去找出每一个人独特的美:“这个社会当然有一个美的标准,但妳要不要去肯认那样的标准呢?一定要眼睛大、鼻子挺或怎么样。五千个人认为这样叫做美,不代表那就是对的。就像古时候,世界上所有人都以为世界是平的,只有少数几个人说世界是圆的,但他们才是对的。”星伊的语气有一种虽千万人吾往矣的气势,那是对于每一个女人主体性的尊重和爱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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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女人的美丽不在五官,而在态度。对自己的自信、相信自己能够做到,自然就会有美感。摄影师需要做的,是观察,观察出连她自己都没发现的、最漂亮的神情和姿态。”星伊跃跃欲试地说。可能是在纽约留学、工作多年的缘故,她认为文化冲击对她的审美观影响很大。

即使是在时尚界,一个模特儿最重要的也不在五官精致与否。星伊与我们分享之前参与维多丽亚的秘密模特儿评选的故事:一个已经被其他模特儿公司认为不适任的女孩,却勇敢地再一次尝试甄选,星伊仔细地观察之后,为她的坚定而折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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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当然可以,妳当然可以做模特儿。为什么不呢?在这个时代,我们有太多方式去凸显一个人的优点、掩盖一个人的缺点,是不是天生美貌根本不重要,我要的是妳的自信、妳的态度。其他的,是摄影师的事!”星伊谈到兴奋处,扬起手来,整个身体微微地前倾,当她说到摄影专业时,更显现出一股让人心折的霸气。

那个决定性的态度是什么?星伊进一步的补充:“就像我想做一个摄影师的平台,我已经有了蓝图和步骤,有人会问为什么我不直接去做,为什么要一步步地从自己拍摄、累积知名度和信任感开始?因为我觉得每一个人、每一个品牌都要有故事。有故事才会知道你这个人的核心精神,让人动容的从来就不会是外在的东西,而是内心坚强、知道自己方向、并为之努力的特质。”

美的态度正在于此,一个有目标的女人,心中必然有一个精神在支撑她,那个精神让她的屡仆屡起、挫折或得意都不再是单一事件,而能够连缀成高潮迭起的生命故事。精神的火花、故事的内涵,足以让每一张看似平凡的脸,都呈现出引人探索的深刻,那就是一个女人最美丽的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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职场与生活,我们不只要用脑,还要用心

“观察”是星伊谈到摄影时相当喜欢用的字,可是这个观察并不是只用眼睛看、用脑子思考。“脑子很恐怖的,它强势地限制妳的心,告诉妳不可能、妳做不到。不是妳的能力做不到,可是,当你真的这么想,你就做不到了!”星伊说。为了挑战自己过分怯懦的大脑,她决定用自我催眠法来说服自己,如果遇到波折、不顺遂的状况,她就会练习说“我可以、我做得到”。

不再让理性完全主掌自己,星伊试着用心去品味生活,拍摄照片时的氛围和画面也倚靠直觉去感受:“我拍照的时候没有框架,我只去观察最喜欢的角度,而不是去比较哪一个人或哪一个画面比较好,因为根本没有好坏对错。就像你学一种新的语言,学得最快的方式就是不要先用中文翻译,而是用这个语言直接表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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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实,星伊的镜头语言无须翻译,门外汉如我,也能感受到画面的张力。我特别喜欢星伊拍高跟鞋的后方,细细的鞋跟,好像下一步就要行走,构图充满动与静的拉锯,是诱惑力十足的曲线,甚至带点具有杀伤力的恫吓。


陈星伊摄影作品:来源

即使是一个专业摄影师,在工作的过程中仍然会遇到挫折和挑战,所以必须启动“放轻松大法”。

“职场上一定会有害怕跟不顺的时候,比如我拍很多明星、名人,她们很确定自己什么样子最美,所以会很快地呈现出最好的状态。可是我不想拍出重复的照片,我希望去挖掘她们没有的展现过的姿态。这样反而会让她们焦虑,觉得我明明已经很好看了,为什么要我去做其他的动作。”星伊分享着自己与名人合作的经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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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断突破拍摄角度和技巧,是星伊作为艺术家的坚持,但被拍摄的对象未必想要尝鲜。因此,星伊认为沟通也是摄影师专业的一部分。

“摄影师需要沟通的能力,你要让被拍摄的人信任妳,也要去理解对方的坚持,彼此各退一步,共同找到一个彼此都能接受、也都喜欢的拍摄方式。”星伊说。

虽然说的是摄影,其实职场上人与人之间的交流,时时都必须倚靠不断沟通和让步,才能找出双方都能接受的解决之道。沟通的能力需要练习,在初出茅庐的二十岁年纪,星伊也曾经因为沟通而遭遇挫折:“有一次,我从美国飞到上海去工作。我不知道其他人为了这个拍摄计画已经沟通好一阵子,所以我到达现场,就直接让模特儿把头发拆掉,因为我觉得拆掉的效果会更好。结果,造型师就拿着吹风机对我一摔,说:‘妳自己来吹!’”

对于二十出头的职场新鲜人来说,不同国家、不同的职场文化确实带来了震撼教育,但幸好星伊将这样的挫折化为反思:“所以我才说沟通很重要,当时应该用不同的方式来表达。我只是单纯地觉得你大老远找我来,一定是我可以带来一点不同的东西,所以我应该好好地呈现出来。可是却没有顾虑到别人的感受。”

直言不讳以至于产生冲突的背后,是一腔愿意贡献所长的专注和热血,而经过岁月的历练,现在的星伊专业与热忱依旧,在人与人的相处上又多了圆融和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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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立合作平台,将台湾人才推上国际舞台

现在的她,开始着手成立摄影师合作平台,因此也多了许多与人共事的机会。

“我的第一份工作是从摄影公司的小助理做起,工作内容就是协助摄影师处理摄影以外的行政事务。比如说,摄影师想在拍照的时候加入某一种动物,那我就要去研究这个动物哪里可以出借,有没有相关的法规、要用什么交通工具运过来。”星伊分享着她辛苦又繁琐的工作经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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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说过,生活是一摊浅浅的水,却溺死了好多人。星伊则勇于搅动这摊浅水,翻起创新的巨浪,成为她创立合作平台的契机:

“后来我成为摄影师之后,发现每一个摄影师都要自己烦恼拍摄场地、器材、道具的问题,如果有一个平台整合这些资源,大家只要专注精进自己的拍摄技术、思考自己的作品,不是可以减少很多负担吗?作品的成果也会更好。”

这样的平台不只是行政业务的处理机构,还包含前辈对后进的经验分享和提携:“如果你在工作的时候遇到什么困难,平台也可以帮你寻找有类似经验的其他摄影师,这样年轻的摄影师可以少走许多弯路,可以更专注在自己的专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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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影师的行政与经验媒合平台听起来很吸引人,但实际执行上却会面临寻找资源、与人沟通、邀请资深摄影师加入的困难,而星伊却愿意付出大量的心力去建立一个让摄影师更专注摄影本身的契机。

“我觉得台湾有很多人才,这真的很棒!我希望尽可能排除障碍,让大家更注重艺术本身,然后运用这个平台把台湾的人才推到国际舞台上。”

星伊分享着她的理想,眼神中闪耀着信心和光采,那其中不只有对于台湾人才的自信,还有着 Rebrand 台湾的使命感。“台湾有很多地方很好,我希望能让台湾的精致文化和素养被世界看见。如果要推广观光,我们的口号不应该‘这里很便宜’,而是告诉世界这里有多好,值得你们来看一看。”

星伊与国外电视台合作的新节目即将在十月开播,那是她在摄影平台之外,另外一个展现台湾美好的尝试。我们常说“台湾最美的风景是人”,其实除了人才之外,还有更多值得我们挖掘的价值。期待星伊带领着我们的眼睛,重新发掘台湾之美。

职场女力:Who is the next wonder woman? 做自己的大女子

这次女人迷大好时代,邀请了星伊担任职场女力的讲者,与听众分享她对工作的看法。我们对摄影师的想像,可能是一个人总是带着一台镜头很长、很专业的照相机,但对星伊而言,摄影重要的是捕捉画面的哲学,而不是器材和技术:“器材是不停更新的,从底片到数位,也许以后还会继续变化,我认为重要的是深入照片背后,思考影响一张构图的历史、文化、流行。如果你能够掌握到一张照片想要呈现的意义,那不管器材怎么改变,你都不怕。”

在职场上,我们需要处理的事务、要操作的工具也许日新月异,如何在瞬息万变的当代社会找到自己的定位?对星伊而言,最重要的是抓住这份工作的核心价值。而作为一个相对少数的女性摄影师,星伊也面对思考自己定位的挑战:

“以前我以为,要做一个职场女性,就应该很 tough ,很中性,像男人一样,这才专业。可是我后来慢慢觉得,我就是女人啊,我有我的特质,为什么要去遮掩它?如果你把自己穿进中性的盔甲里,强迫自己在一个不舒服的状态下工作,那么和妳共事的人其实无法信任妳,因为他看不清你真正的样子,而妳的不舒服不可能完全隐藏起来。与其这样,我宁愿保持在一个让自己很舒服的状态。”

星伊说着,拨了拨头发,扭了扭腰,一举一动都是浑然天成的妩媚,这样的她,真的很自在、也很潇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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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星伊的叙述中,我可以想像为什么星伊说她与女人迷 CEO 玮轩第一次见面,就因着分享彼此的起心动念而一见如故,分开前还要情不自禁来一个大大拥抱。因为重视每一个人的主体性、喜爱自己为身为女人的特殊性,是女人迷与星伊共同的坚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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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一个舒服的工作状态后,星伊似乎一步步地成为了成功女性的典范,但对此她并不认同。“我不觉得自己是成功的,我喜欢麦可乔登受访时说过的那句话:‘我从来没有成功过,我每次都失败’。这句话代表着,我相信自己仍然有无限的可能,而且我愿意挑战既有的界限和规则。”星伊如此诠释着她心目中的成功,所以在她心中,没有所谓成功女性的典范,甚至不该有女性典范:

“我其实想邀请528当天的听众,跟我一起讨论,他们心中的 wonder woman 应该是什么样子?我觉得每一个人的想法应该都要不一样,我们可以定义自己心中的大女子、自己的 wonder woman。”

星伊在访问的最后,抛给了大好时代的听众一个预习作业,也将自己对于大女子的想像保留到了 528 当天,与听众交换想法,碰撞出大好时代的火花。

与星伊相遇,像在这繁忙而琐碎的日常生活里,突然推开一扇扇大大的窗户,看见远方起伏的山峦、没有尽头的草原。一阵清新的凉风吹了进来,彷佛要随着风飞到无限可能的世界。

她让我看见,一个人可以看得多远、跳得多高,因此回顾跳跃之前所有的学习、挫折和失败,都被赋予蹲得更低、跳得更远的意义。


在这个大好时代,Be the next wonder woman, 5/28 我们相约台北市政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