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在二二八之后,我们应该怎么记忆二二八?我们应该怎么看待民主转型的政治遗毒?我们应该怎么实践转型正义?听听苗博雅在二二八纪念活动 - 共生音乐节上的分享,实现转型正义,是我们这代人的历史责任。

 

二二八、白色恐怖、戒严不只是蒋氏父子大规模杀人事件,而是由蒋介石父子为首,带领数以万计被迫或自愿的个人组成杀人机器,大规模、制度性的不义罪行。

国家作为一部杀人机器,必须有数以万计的小螺丝钉才可能运行。最该为二二八事件负责的蒋介石,在台北市精华地段拥有一座“纪念馆”;而这台机器的小螺丝钉们,在台湾政治民主转型后,则脱下军警特调的制服,隐身于社会各处。他们可能是亲切有礼的“好人”,但同时,也曾经是不思考的平庸之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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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螺丝钉的数量有多少,还残存在社会里对转型正义的误解、抵抗就有多少。平庸之恶存在于政府各单位、社会各阶层,不只是有权有势的政府文官,也有不愿面对曾经罪行的庶民。对一些人而言,“追究责任”等于承认自己是杀人凶手,或者怀疑自己的父母是不是杀人凶手。这种无法面对真相的恐惧,是台湾实现转型正义必须要跨过的阻碍。

我出生于1987年,正是台湾解除戒严的年份。

我们这代人,来不及参加过去的历史,未经历戒严、白色恐怖、三月屠杀、二二八。正因如此,我们是与过去历史最没有自身利害纠葛的一代,我们是最有可能赶在集体遗忘前,毫无包袱地用力挖掘事实真相的一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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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比父执辈拥有更好的条件:我们之中,没有人曾经参与那段悲痛的历史,没有人曾经是杀人机器的螺丝钉,没有人是加害者。我们可以燃烧着对台湾的热情,用尽全力把尚未被遗忘的故事找出来、记下来。

我们知道,转型正义的核心,从来就不是报复、贴标签,而是真相、赔偿、正义。而所有的努力,都是为了能让在这块土地上生活的人们,能在真相被揭露、正义被实现后,达成和解共生,从而建立起一个真正自由、平等、团结的民主共和国。

米兰.昆德拉曾言“人类对抗权力的斗争,就是记忆与遗忘的斗争。”过去的刻意遗忘,让台湾社会的伤痕腐败、发臭。时间不等人,再不行动,我们就会离真相越来越远。

现在是历史的关键时刻,我们必须加紧努力,不只为了我们自己,也是为了下一代人。让受害者的苦难被正视,让责任得以厘清,让世世代代的台湾人记得在自己的国家曾经发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