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设我们把音乐想成人类沟通的另外一种方式,那么不同类型的音乐就是各种不同的语言。

可能是因为自己小学和国中都在台湾念以古典音乐为教学主轴的音乐班,所以除了将学校塞给我的照单全收之外,另外听的大概就是电台和电视总是在强打着的华语流行音乐排行榜前10名了。因此也可以说,那时的我对于吸收音乐这件事可说是被动的、所听的东西是被别人筛选过的,即使有自己去找别的音乐来听也都是相似类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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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古典音乐成为了我(热爱)的专业,独处时反而变得什么音乐都不想听(大概就像大家下班后不想碰工作的事情一样,)宁可坐在一片安静里。虽然这没有什么绝对的不好,可能对于许多人来说也算是件正常的事情,但自己总觉有哪里不对劲,好像心灵在某种程度上被封闭了起来一样,已经到了不得不做些“什么”的地步了。

 

也许这有可能是职业病的关系,怎样就是觉得不舒服。于是,我许下了“接下来一定要好好花时间听音乐”的愿望,而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发现自己每次听到没听过的音乐便会不自觉的停下手边的一切,或打断别人的滔滔不绝:

“嘿!妳现在在放的这首曲子是什么?”“等一下再跟我说话好不好?我正在听这首曲子。”

然后我开始练习每天给自己三十分钟以上的时间在 YouTube、SoundCloud 还有 Spotify 等各类网路音乐播放媒体上挖掘从来没听过的音乐,并且不为自己设限。过了几个月,慢慢的,好像有什么“点”被慢慢的连接起来了,甚至在带着我往“更远”的地方去。(到处听音乐:世界音乐节大搜查

也许因为音乐一直以来在我的生活中都是个很显而易见的存在,所以我不小心忘了它的力量是如此的大,甚至可以说,我在养成固定给自己时间探索新的音乐这个习惯的同时,也意想不到的找到了心里那几个被我埋葬了一阵子,却给了我极大能量、让我可以踏出舒适圈的开关:

聆听心中的蠢蠢欲动

虽然小时候在台湾没什么接触爵士乐的机会,但一本由爱乐电台“台北爵士夜”前主持人黎时潮所着的、将爵士的发源和文化介绍的相当淋漓尽致的“爵士乐的故事”在我心中撒了爵士乐的种;高中后开始看村上春树的书,里头也不时的会提到爵士乐,好像在提醒我什么一样。

后来某一天我忽然心血来潮买了几张我一无所知的专辑回家尝鲜,而爵士专辑就占了很大的比重,其中包含了加拿大爵士钢琴大师 Oscar Peterson 和法国爵士小提琴家 Stéphen Grappelli 在1973年所录制的《 Jazz in Paris Vol.1》还有纽约爵士女伶 Jane Monheit 在2004年所录制的《Taking a Chance on Lov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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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éphen Grappelli - 《My One and Only Love》 (1973)


在那个还是使用 CD player 的时代,这两张专辑不只被我听到刮痕累累,也引发了我想更深入了解爵士乐背景的欲望以及对纽约还有巴黎这两个城市的想像。所以以某个角度来说,这些音乐可以说是在无形之中牵引着我、成为日后我想要单纯旅行去“那里”听属于“那儿的音乐”这样的灵感。

后来在旅行或遇到新朋友也喜欢互相分享音乐,譬如说在荷兰的沙发主人介绍我来自斯洛维尼亚的音乐创作者 Gramatik 和英国跨界音乐创作者 Jamiroquai,而同时我也介绍了美国爵士灵魂 funk 团体 Soulive 给他听,让本来就喜欢 funk 的他直呼自己怎么从来都不知道这个让他连播24小时也听不腻的音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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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设我们把音乐想成人类沟通的另外一种方式,那么不同类型的音乐就是各种不同的语言。如果我们学英文和别的外语是为了和国际接轨或是和不同语言背景的人沟通,那么相对的,试着去听你从未听过的音乐也会为你向世界打开另一扇窗。有空和成长背景迥异的朋友互相分享音乐会有很多意外的收获!

接下来,用开放心态面对各种音乐

 

 

保持正面、开放的心态来迎接未知

音乐院时期,我认识了对我影响很大、至今仍是无话不谈的前男友,而最让我印象深刻的便是他针对“喜欢听什么音乐”这个问题的回答了—— 他说,“I like the music I haven't heard (我喜欢还没听过的音乐。)” 这个答案对我来说有一定程度的冲击,因为这代表着一个人愿意以正面的心态来拥抱未知,后来我也偷了这个答案,提醒自己要时时刻刻用这样的态度来面对新事物。

当时我在他的引荐之下第一次听了电音团体 Daft Punk 的《Something About Us》、去了几个欧美电音 DJ 的 concert、后来还在学校修了一个学期的混音技术,因此更了解一首电子歌曲的曲目制作起来要复杂可以很复杂,即使听起来简单,但编曲下来其实很费工夫。


在这之前我对于电子音乐的印象彻底停留在眉飞色舞之类的快歌,所以那时将电子音乐归类在“很吵”的框框里头。但挑战了自己去接触原本有偏见的音乐种类,也让我认识了电子音乐本身只是个概括的名词,就像亚洲人又分韩国人、日本人、中国人、台湾人一样,就算长得相似,也能从许多面向发现不同之处。

当然,人毕竟都是主观的,我们没有义务去喜欢每种类型的音乐,但有时候我们在接触不熟悉的事物以前难免会因为片面的了解而产生负面观感,譬如说,在许多好莱坞电影里黑人经常扮演着坏人的角色或给人贫穷的印象,结果有些人就会以偏概全的把所有黑皮肤的人和危险及贫穷划上等号一样(但也许其实在现实生活根本不认识任何一名非裔美国人。)这种思维模式不仅会让自己失去了接触新的人事物的机会,同时也会不自觉的降低接受陌生事物的能力——认识自己不熟悉的音乐类型就像认识另一个文化一样,保持着开阔的心胸和好奇心可以帮助我们得到不同的视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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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好奇心,在家听音乐也可以认识世界

在琳琅满目的音乐类型之中,世界音乐或是民族音乐的演出者算是比较少被拿来包装推广的,所以这类型的音乐若没有特别被引荐,可说是容易被忽略,或是比较难让听众从其中找到连结。但其实文化本身就是孕育音乐的摇篮,音乐也是文化的一部份;如果了解了一个文化的源流,那么去聆听它的传统音乐就更能从其中领会音乐为它的母体所传承的民族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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譬如说,我在小时候曾和家人去过巴里岛玩,对巴里岛的印象仅停留在海岛、民俗艺品、度假胜地 ... 这样的印象,但是数年后我有机会听见了由钢片琴类、木琴类、锣、鼓、竹笛、拨弦及拉弦乐器组合而成(有时也会加入演唱者)的印尼传统音乐Gamelan(甘美兰),后来也得知这个源自印尼爪哇和巴里岛的乐器组合曾在1889年的巴黎世界博览会让法国作曲家德布西深深着迷,给了他丰富的灵感,进而影响了他的创作风格。这样的连结让我重新对印尼群岛产生了全新兴趣,想要找机会用不同的角度更深入的了解这个国家!


另外,以前高中时因为修过亚洲宗教学的课,所以粗略的认识了印度教和印度历史,但是几年后看了 Owen Wilson 主演的《The Darjeeling Limited》(中译片名为大吉岭‘有限公司’,但其实依电影内容翻成‘特快车’才正确),藉由着电影配乐才算是第一次和印度古典音乐有了很初步的接触。

后来上了 YouTube 搜寻了几首印度歌曲,再去更深入的上网搜寻相关历史才知道因为印度长期受到外来民族的侵略,印度传统音乐在13世纪之后也逐渐分为北派和南派;北派比较通俗,南派则和宗教的关系较为密切,而它的音阶系统 Raga(拉格)则是以每天的时间与季节来划分,所以不了解印度的历史发展是很难完全了解印度音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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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时带着好奇心,留意音乐和影像以及文化之间其实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花一点点时间了解让我们更能和乐曲产生共鸣,同时也会发现所有的民族音乐其实都鲜明的映照着各自的风土民情和生活形态,无疑是认识世界各个角落的一种不错的方式。



妳上次跳脱出自己平常习惯听的音乐类型,去尝试聆听陌生的曲风是什么时候呢?如果想不起来,可以试着从每天的 me time 中拨出一点时间来听听从来没涉猎过的音乐风格,并在这段时间中将自己的耳朵和心完全交给音乐。因为音乐不止是每个人生活的一部份、是调剂心灵的补品,更可以是带领我们通往世界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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