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总要等到“失去”,才会开始珍惜?《葬送的芙莉莲》欣梅尔的离去,让活过千年岁月的芙莉莲重新思考生命::正是因为失去,我们才开始活着。

叔公记得在自己年轻的时候,时不时都会想着一个问题,就是关于“失去”这件事。

为什么我们总是要等到“失去”某些东西后,才愿意开始改变自己或是开始学习珍视某些事物。像是人们总要等到失去健康,才开始改变自己的饮食跟作息;总要等到失去了关系,才开始学习珍视身边的人。

这个问题吊诡的地方就是,很多事情我们明明都知道了,为何却总是任由它发生?好像从理性角度来说,这是一个完全不合理的状况。

假使我们早就意识到如果在关系中不调整自己态度,就有失去关系的风险,那为什么没有在日常生活的互动中就把风险这件事给考量进去,直接着手于自己的改变呢?

是说,我们人类好像本来就不是太理性⋯⋯。(笑)

《葬送的芙莉莲》动画简介

《葬送的芙莉莲》故事背景设定于存在着魔法与奇幻生物的虚构世界,讲述勇者一行人打倒魔王之后,勇者一行人中精灵魔法使芙莉莲的故事。


图片|《葬送的芙莉莲》

失去的力量

《葬送的芙莉莲》整部动画有一个很有意思的看点,就是主角芙莉莲的变化。

芙莉莲是一位活了千年的精灵魔法使,他的转变其实不太能称作是成长,叔公更倾向认为芙莉莲决定要换个方式体验自己的生活。

第一次的冒险旅途结束后,四人相约五十年后,再度聚首,观看难得一见的流星雨。再次相遇之时,芙莉莲发现昔日冒险夥伴全都已经老去,欣梅尔也在观看流星雨后,没多久便寿终正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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欣梅尔的逝世让芙莉莲意识到自己从来没有好好了解过他。带着懊悔的芙莉莲决定开始尝试了解人类的感情,这也开始了第二次的冒险旅途。芙莉莲的第二次冒险旅程的目的就是要见已逝的欣梅尔。

那时的叔公心想,以芙莉莲现在的状态,倘若真到再见到欣梅尔有什么用?他会知道要跟他说什么吗?

随着旅途的推进,芙莉莲跟着新的旅伴,经历着与第一次旅程相同的场景,甚至连与旅伴的有些对话,都与第一次的旅程高度相同,但这一次的芙莉莲开始用不一样的心态面对了。

芙莉莲在冷漠的底下,开始有了人性,开始在意起旅伴的感受。像是芙莉莲会刻意做些让旅伴开心的事,甚至在旅伴生气不理他的时候,芙莉莲会产生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担忧情绪,到处找人求助的有趣场面。


图片|《葬送的芙莉莲》

动画中有一个有意思的场景相当适合说明芙莉莲因为人性的发展,开始感受到不一样的世界。

在一次替村庄除魔完成后,芙莉莲跟费伦答应了村民看日出的邀请。费伦起初还怀疑总是赖床的芙莉莲根本没有办法起床看到日出。

芙莉莲回想起第一次的旅程跟欣梅尔一行人也在同一个地点看日出。那时的芙莉莲因为睡觉没有前往看日出的地点,夥伴回来后非常难过,难过的是芙莉莲没有出现。

芙莉莲不解的说:“不过就是日出而已,你们去就好了啊。”欣梅尔坚定的回应:“因为我们也希望你可以一起玩得开心。”

那时候的芙莉莲并不明白欣梅尔在表达的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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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因为费伦拖着起不了床的芙莉莲赶往目的地,芙莉莲看到了日出。

芙莉莲懒散地说:“确实是漂亮,不过也没有到值得早起来看的地步啊。”抬起头来,芙莉莲看到费伦见着日出时的感动表情。

费伦:“芙莉莲大人看起来很开心呀。”芙莉莲不经意地说:“那是因为刚刚你笑了⋯⋯。”

话还没说完,芙莉莲突然震惊了一下,像是察觉到了什么一般,缓缓地低下头,持续看着日出,露出一抹祥和的微笑。


图片|《葬送的芙莉莲》

这是一幕是非常有意思的场景,叔公没有特别说明,但相信大家都能“体会”到芙莉莲在那个当下感受到的是什么。

对,叔公用的是“体会”。那是种潜藏在人性中一种很细微、美妙、难以言语的神奇体验。

就像是我们看到了美丽的风景、吃到了美味的食物、听到了动人的音乐,我们第一时间会希望分享给自己重要的人,他可能是你的家人,可能是你的朋友,也可能是你的伴侣。

因为我们希望他们能因此而快乐,然后我们会因为他们的快乐而感受到幸福。这时候,美丽的风景、美味的食物,动人的音乐都只是媒介,都不这么重要了。

重要的是眼前这个人,他好快乐。而我见着了他的笑靥,我感觉到自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人。这是一种非理性的纯粹个人内在体验。

芙莉莲也在这一刻起,不在是个冷漠的人,他对于夥伴投入的情感开始发酵,让芙莉莲慢慢成为一个有温度的人,体验到更以往不一样的旅程。


图片|《葬送的芙莉莲》

我们说回到“失去”这个话题,叔公认为失去是有力量的。

失去往往会透过悲伤、失落、懊悔等情绪,激发很多我们来自内在的动力,让我们感到更强烈的愿望与动机,去追求新的目标、克服困难,或者找到生活中的新意义。

前阵子叔公常常会听到媒体或是周遭的朋友评论说,现代人有越来越冷漠的趋势,或是文明、科技让人们变得冷漠等。

叔公还为此特别去看了一本书“孤独的世纪”,在探讨现代人的疏离状态。

叔公没有要否认或是平反现代人所塑造的社群,比起历史过往的任何时刻都要来的疏离这个事实,只是这同样是个有趣的现象。

叔公认为多数人主动选择冷漠进而造成彼此疏离的原因,本质上是我们都渴望与人产生连结、发展关系,但正是因为强烈地渴望所以我们也极度害怕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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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一种很奇妙的思维方式就产生了:

既然最后都会失去,我干脆连一开始都不要触碰。如果我都跟周遭人保持距离,不投入情感,不在意其他人,那么我也就不会失去了。没有失去,我也就不会感到悲伤,不会感到失落,不会进到低迷的状态当中。

那这种状态就是叔公在前篇文章中提到的冷漠的其中一种成因——防卫机制。

防卫机制是用来保护个体免受情感上的伤害或是压力;而我们之所以会主动启动这样的防卫机制,很大因素也是因为我们害怕失去。

上面这段听起来是不是跟主角芙莉莲的状态是非常相似的?

芙莉莲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要对生命时间比他还短的人类投入情感,反正最终也是会死去,最后也是芙莉莲自己要独自面对失去。芙莉莲从欣梅尔逝世开始,就不断在找寻这个问题的答案。

而我们聊到这里,对主角芙莉莲的感觉也更亲切了,我们跟芙莉莲其实非常相近。

叔公并不能确定芙莉莲最后说服自己的理由是什么,但可以确定的是芙莉莲因为欣梅尔的逝去,开始用不一样的态度面对自己的生活,而他也感受到了许多来自他人生命的美妙反馈。


图片|《葬送的芙莉莲》

最后,叔公想回应自己开篇提出的问题:为什么人总是要等到失去后才懂得珍惜?

叔公认为那是因为,“珍惜”不是一种知识,不是那种你知道了,就可以随意使用的东西。

“珍惜”更像是一种需要练习的技能,你需要持续地、主动地、长期地练习,然后你可以经验到“珍惜”所带来的美妙体验。要能长期持续地练习一件事情,是需要很强的内在动机,而有时候经历“失去”会给予我们这种力量。

叔公能明白要面对必然的失去,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但叔公还是会希望大家能鼓起勇气,像芙莉莲一样去尝试投入情感在自己的生活当中;叔公认为生命真的会因此,而产生一些很神奇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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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最后,也提一提芙莉莲改变后的状态是什么样子。

当芙莉莲再一次面对年迈的友人即将离世的时候,芙莉莲是这么说的:“佛尔爷爷,我也会把你的回忆带到未来。”这是芙莉莲面对失去的一种全新的态度。

叔公被这样的场景温暖到了。

是呀!不管是逝世的亲人,还是已经不在有交集的友人,我们都的确拥有很多很美丽的回忆。如果我还记得清,我就能把我们最美好的样子带到未来。

叔公想,这也是练习“珍惜”的一种具题方式吧!也希望大家都能跟叔公一样,在这葬送的芙莉莲这部暖心的动画中找到疗愈自己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