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的东西》精彩描绘女性的觉醒之旅,和《芭比》都作为女性主义电影,背后想让我们知道的是⋯⋯

艾玛史东主演的《可怜的东西》(Poor things)可谓惊世骇俗、扭曲猎奇,在不安与滑稽的调性中缓缓道出一名女性的觉醒之旅,被誉为是女性主义的重要作品。

本片虽然不如去年现象级电影《芭比》般在票房上大有斩获,却获得诸多大奖肯定,目前已夺最佳影片金狮奖,并获奥斯卡最佳影片、导演、女主等 11 项大奖提名。

艾玛史东演活了一个近乎智能障碍的女孩,长成到懂得情欲自主、女性自觉、挣脱桎梏以奔向自由灵魂的女人。整部片子在书写艾玛史东的成长故事,但又远远不只是她个人的旅程,而是作为一个象征,映照出整个人类历史文明进程中的女性处境。

在书写的技巧上,艾玛史东不只是展演“一个女性”的个人遭遇,乃是在为“女性这个群体”代言。当中的每一个转折,每一个男性因于私欲与权力宰制而施行的控制与情勒,除了是角色的个人行为,也都反映出整个社会现象,隐喻着历史上每一个关键又遗憾的时刻。

延伸阅读:27 年后重看《魔法公主》才看懂:不全是女性主义动画,是关于认同与相信


图片|可怜的东西 @ IG

于是,其最令人恐惧战栗之处,恐怕不只是故事营造出的怪诞不安的本身,而是这样的怪诞、偏激、病态、扭曲的心态,是天天上演的真实情境。

而戏剧是现实的夸张化、极大化,编导将平常被人们视之寻常的情境拉到极致,让观众得以从中感受到荒谬与问题。

在本片中,人类历史被浓缩为女主角的一小段旅程,一切的压迫挤压在两个半小时内密集展现,于是猎奇,但也让我们可以清楚地意识到,嗯,这是有问题的。但遗憾地是,在漫长人类历史中的这一条路上,我们走了数千年。

即便看来如此严肃,但剧中满满的调侃与巧思,配上表现主义式的构图与音乐,让整部片始终处于一个诡谲又有幽默感的气氛中。一开始,女主角像是宛如钟楼怪人的一个怪物,直到她渐渐觉醒,我们才发现真正的怪物是身边那些男人们。

怪物的形成,往往是因于优势群体为了巩固自身权力而强加于弱势者的标签与控制。唯有弱势者放弃觉醒,霸权才能维系,宰制才能持续。女主角的爸爸,一个拯救她的人,在片中的名字是上帝(God)。

最后,上帝死了,女主角继承其衣钵,成为自己的上帝,完成了对男性的复仇。霸权瓦解,女性的地位不必再被所谓的创造者而定义,而开始成为得以创造自己的独立个体。

猜你喜欢:为什么喜欢看言情小说?爱情之外我还看见女性意识的抬头


图片|可怜的东西 @ IG

同样是女性主义电影,《可怜的东西》和《芭比》都无独有偶触碰了几个相同的议题。

首先,它们都强调了女性在社会中的地位是被灌输的,那不是与天俱来,而是被教育与制造的。《可怜的东西》中,女主角自杀被科学家父亲营救后重生,却活在他的掌控下,甚至成为其追求科学实验的工具;

在《芭比》中,人物在后设的脉络下作为一个特定故事下的特定角色,活在一个将人给物化、将性别给僵固化的粉红泡泡世界中。一切理所当然,一切也不加思考。

但是,这两部电影也都是乐观的,相信觉醒可以带来力量,强调了知识影响意识,意识影响行动,而行动才能带来社会的改变。在最后,艾玛史东复仇成功,芭比离开了原本的世界。

同场加映:电影《芭比》心理师解析:从存在主义到女性主义,看见主体性与自我和解

最后,也是这两部片最令我动容的,是女主角都有类似的呐喊。

艾玛史东在跟父亲的对话中,说即便父亲给了她如此大的压迫,但是“活着真好”;芭比在故事的最后,她在看清了真实世界的苍茫与残酷后,仍然渴望一个真正的人生。

即便世界充满悲伤与不公,即便活着好累,女性,或说任何的全体,都在深深体会着痛苦时,又发现“活着”,依然是那个无可被取代、也无法被选择的一项赠礼。

两片都被归类为女性主义电影,但我想女性主义给人的提示可能更无关性别,而是在性别以先,我们都是一个人。

别跟我谈本质,我们只谈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