瑜珈裤兼具机能舒适及时尚百搭,适不适合单穿一直是争论点,甚至一度成为美国校园的禁忌穿搭。然而这种亲肤贴身的衣着,竟是起源于男性服饰?

率性的西装外套配上简约白 T,下身穿着紧身裤(Leggings)搭配长袜运动鞋,欧美女星风行的 Leggings 穿搭,你怎么看?

2017 年,一名联合航空(United Airlines)的检票员,以“着装不当”为由,拒绝让两名穿着 Leggings 的女性登机,引发群众对各大航空的服仪规定,以及 Leggings“外穿”是否得宜的讨论。

瑜珈裤(yoga pants)、紧身裤(Leggings),不论你怎么称呼,究竟这种包覆性强、布料舒适的服饰单品,为何会成为具有争议性的衣着?

从保护男性腿部的紧身裤,到美国校园 Leggings 争议

Leggings 争议已持续近十年,根据美国一篇 2014 年的报导指出,全美校园之所以限制学生穿着 Leggings 上学,原因是他们认为 Leggings 这种让身体曲线展露无遗的紧身服饰,会分散男学生的注意力,影响学习。

该篇报导也统整了各学校实施 Leggings 禁令的主要论述,不论是担心影响男同学的学习成效,亦有美国高中指出:Leggings 穿搭原不是问题,直到有学生开始单穿,并向家长呼吁“遮好你孩子的屁股”,强调若有搭配裙子、裤子,足够遮盖屁股及大腿,便不会触犯服仪规定。

同场加映:【性别观察】艾玛华森回击露乳风波:“女性主义的存在,是为了给人自由”

然而若深究 Leggings 的起源,可以回朔至好几世纪以前。Leggings 的发明原是用于保护骑马者的腿部,在当时,Leggings 主要属于男性穿着,直到 20 世纪开始,愈来愈多女性尝试裤装,Leggings 也才逐渐成为女性的休闲时尚。

80 年代,女星珍.芳达(Jane Fonda)带起女性运动风潮,Leggings 成为女性健身的服饰标配。1940 年代女性不只穿着 Leggings 进出运动场所,更会搭配华服、不同服饰配件,Leggings 不再只是运动服饰,而是主流女性时尚。

运动品牌更从中看见商机,开始针对不同运动性质,研发推出使用高弹性纤维、莱卡等厚磅布料的运动服饰,lululemon 在 1998 年推出的首款瑜伽裤,使用的就是莱卡及尼龙布料,而一开始就是设计单穿使用。

台湾社会怎么看 Leggings 时尚?

不只美国,在社会风气相对保守的台湾,也有愈来愈多女性开始跟上 Leggings 风潮,在各大商圈街头,都可以看到不同的 Leggings 穿搭,也必然引起不少正反讨论。

观察台湾社群网路针对 Leggings 穿搭的讨论,可以归纳出 3 个主要论点:

一、曲线毕露有碍观瞻,穿搭要因地制宜

谈论到 Leggings 适不适合单穿,多数反对者在乎的是女性私处的形状暴露,也就是网友常说的“骆驼蹄”。

他们认为,即便已经有愈来愈多具备足够支撑性的 Leggings 上市,紧贴包覆的特性仍会让女性曲线宛如“没穿”一样覆暴露在众人面前,若是在运动场合穿着没有大碍,但走在街上或作为时尚配件穿搭便不太适合,也会影响路人观感。

二、Leggings 是完美身材的特权

也有部分人认为,Leggings 的设计只有具备完美身材的人可以驾驭,若你没有坚挺的翘臀、穠纤合度的体态,Leggings 便不会是你能轻易尝试的穿着。

国外亦有报导指出,部分体型较丰腴的女性,因为穿着紧身裤而遭到霸凌。可见现今社会仍存在许多“身材偏见”、“容貌偏见”,连基本的日常穿着选择都无法做到多元。

同场加映:性别身体焦虑:他们说胖女孩,男孩不喜欢

三、尊重个人穿衣风格

以上两种论述,都是站在评论者的视角对 Leggings 穿搭进行批判,却没有将穿着者的自主权考虑进去,而是用自己的价值审美对他人的选择任意指点。

庆幸的是,在众多的反对声浪中,仍有不少理性的声音存在。

有网友表示,自己虽无法体会 Leggings 时尚的美,但也尊重每个人的穿衣选择。亦有不少女性网友坦承,自己若要单穿 Leggings 上街会感到害羞、不自在,但也能从穿着 Leggings 的女性身上看见大方展现身体的自信。

你的眼光不能限制我的自主选择

综观国内外的争议讨论,最后还是要回过头来谈,我们如何决定自己的穿着——我们如何成为自己身体的主人。

社会对于服饰穿搭的争议不只有 Leggings,女性裤装、迷你裙的问世,也都引发了不同程度的抵制声浪,当社会无法将主控权还回个人主体,试图用社会框架、主流价值来规范身体自主权,相同的纷争只会不断上演。

回顾 Leggings 的历史变革,从完全实用导向的男性裤装演变成女性休闲时尚,及是女性身体自主意识松动社会框架的最佳实例,只是它在现代又遇见了另一种框架的挑战。

同场加映:迷你裙的诞生|发明者 Mary Quant:时尚的女人驾驭衣服,而不是被衣服遮盖

然而过往因女性服饰而掀起的纷争,充斥的是社会框架对女性身体规范的矛盾——你必须确保拥有完美体态,才有“资格”裸露肌肤、展现曲线,但当你的衣着较为贴身而凸显身体曲线,可能诱发他人产生情欲,是需要被遮掩的。然而穿上衣着的目的,究竟是要展现性感,或是单纯为了舒适度与机能性,都应该由自己定义。

任何人也都不该用自己的主观审美,去限制他人的穿衣自由。

期待社会能更加走向多元,让所有性别认同、所有相貌体态的人,都能大方拥抱自己的身体、选择让自己最自信舒适的衣着,不需在意他人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