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声音的女人们》获得 2023 奥斯卡最佳影片与最佳改编剧本的提名,故事探讨女性在父权结构社会中,面对侵犯和暴力时的心境写照。

文|妮可妈妈

今年奥斯卡金像奖入围的电影《没有声音的女人们》,虽不是首出探讨父权制度下对于女性的歧视,甚至是暴力侵犯的问题,但却是表现手法相当独特的一出电影。

剧本构想改编自加拿大小说家-米莉安·泰维兹 (Miriam Toews) 于 2018 年出版的同名小说,女性导演莎拉·波莉同时执导与编剧,并以女性视角出发点,展现了女性在父权主义结构下,面临大规模性侵犯时的困境,以及惶恐又矛盾的内心世界。


图片|《没有声音的女人们》剧照

神圣的宗教聚居地却宛如战争中的集中营

电影中,大量的场景都围绕在 2010 年一个波利维亚门诺会聚居地,影片所展现出的为灰暗色调,呼应了影片主题所探讨女性在父权结构社会中,面对性侵犯和暴力攻击时的各种心境写照。

从一开始一位女性躺在床上,双脚内侧充满伤痕,即暗示了她在睡梦中遭到不明人士的侵犯,整个村庄都充斥着同样的问题,却如同噤声一般不可被讨论。

而其中一群女性,开始思考着如何逃跑,以及若自己的女儿和下一代,也惨遭这样的暴力侵犯时,又该如何是好?于是,一群女性展开了会议讨论并投票,最终,她们勇敢决定要逃离这样如集中营般对女性残暴的炼狱。

如同,现今社会观念已不如以往的守旧,不过面对到女性受到侵犯的议题时,整体社会结构仍会从一种“教育女性”的观点为出发,像是教导青少女别穿着太清凉,会“引诱他人犯罪”。但,却没有逆向思考,犯罪的本质为何?犯罪心理的出发点又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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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片|《没有声音的女人们》剧照

性侵犯者真的是因为看到被害人穿着过于暴露于是才产生想犯罪的欲望,还是本身的人格特质或控制冲动的能力有问题,看到弱小无力反抗的女性较好欺负,才导致憾事发生。

在《犯罪心理学》中剖绘性侵犯的内心世界,会受到侵犯的对象,通常不是因穿着暴露或是性感而诱发侵犯行为。反而,受到侵犯的对象,是较为胆小、弱小或是文静乖巧的类型,因其较好掌控且不敢揭发犯罪者恶行。

类似长期受到霸凌的对象,会选择隐忍不敢举发,于是霸凌行为会持续下去,甚至越演越烈。

是亵渎教条还是反抗不合理的暴力行为

电影中,多次于对话中表述:“违反教条不听命于男性,即是亵渎教义,死后会无法上天堂”也因为这样的“威胁”,让多数女性们在心理产生了沉重阴霾,即便被暴力侵犯,也不敢轻举妄动的想反抗。

但,相信宗教的本质应该是引导人向善,而不分男女,更无法认同做出暴力、伤害、剥夺他人权利的恶行,任何一个正派宗教皆不该如此。

但不论是否为宗教的教义,又或是长期以男性权力结构为主的历史文化使然,女性确实在沙文主义盛行的年代,是一群没有声音、没有主见,甚至无法独立自主过生活的群体。

不论是政治、经济、工作场域都以男性思维作为主要的观点,在傅瑞丹的着作《女性迷思》、《第二性》中都提及并分析,女性于 1950~1960 年代虽已可接受教育,但主流社会仍提倡着一种“女性迷思”——赞扬把自己的人生奉献给家庭的女性,鼓励女性应该回归家庭、顺服男人及养育孩子,职场成就和理想应该归于男性。

但,许多家庭主妇虽拥有充裕的物资生活,却无法拥有自主人生的生活和成就感,仍然内心匮乏而苦闷。

回归到现实的生活中,即便已到了现今,对于女性歧视的问题虽已有一定程度改变,不过,现实社会中,不论西方或东方世界,对于女性的限制和传统思维,仍然隐性地捆绑着女性的发展和生活。

虽然现在已是 2023 年的现代,而电影中的年代也已是 2010 年之后,不过女性迷思却没有因快速时代变迁,就完全的被翻转,许多对于女性该如何的标签仍无法一时撇除。

文化思维是长期性的推进,须透过大众有意识的不断努力,由整体社会结构、思想观念渐渐转变,才会拥有真正男女平权的世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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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片|《没有声音的女人们》剧照

揭露的是比真相更残酷的现实窘迫

《没有声音的女人们》于剧中,一群密谋要逃跑的女性,最后勇敢揭露了大批男性于聚居地中,对女性们的性侵、暴力虐待等恶行,揭露的不只是可怕真相,更是比真相更残酷的现实困境。

当女性想要逃离所处困境时,却发现逃离后的世界,是一个更难想像,更难以生存的严酷环境时,是否会降低女性勇于拒绝当下恶劣环境的可能,这也是为何《没有声音的女人们》中,这些女性们不敢求救的缩影。

这群女性没有受到良好教育,几乎是以被圈养的方式“关”在波利维亚聚居地内,无法拥有自己独立的生活和未来。

如同剧中所探讨的,女性们思考过如何逃跑,但是没有受教育的她们,即使逃跑又能逃去哪儿呢?或是逃跑后是否就能自立门户,养得起自己和孩子?

一个个现实问题浮现出女人们无法独立生活的窘迫和艰难。似乎,女性只能“依附”在变态冷酷的父权结构生活中,和暴力、侵犯、虐待相依相存。

犯罪者终将得到应得的惩处

电影结尾虽让观者知悉犯罪者得到应有的惩罚,被判刑监禁。勇敢出走的这群女性们,也勇于活出自己的生活,藉由学校老师的帮助,其中一位女性用迷药迷昏了村里的男性们,顺利逃出。

但实际上,被侵犯后不仅生活或心理遭受极大的打击,甚至因创伤后症候群所导致的自我否定,都是长期必须面对的人生课题。

若在心里严重受创的阶段,须寻求专业医疗的协助,也必须透过心理谘商、家人或朋友以理解与温柔支持,让被侵犯者能渐渐走出深沉无法言喻的内心阴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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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片|《没有声音的女人们》剧照

身旁周遭的支持对于被侵犯者而言,相对重要,因其对人性的失望和无法信任,以及对自我的怀疑,都需要周遭亲友们的真心理解与关怀,才能藉由陪伴让被害者得以看见阳光。

当女性遇到侵犯时,不该将错误归咎于自己有问题,自卑地认为自己是脏污的。剧中的一群女性们,因担心自己以及下一代继续遭受伤害,于是勇于揭发恶行,让犯罪者无法再继续侵害其他人,才能让自身得到更正向的未来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