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浩瀚无垠的宇宙里,我们的生命如昙花一现,然而也正是因为这般短暂,我们也才能珍惜与人相知相惜的缘分,是多么难得。

文| Hannah

在我最痛苦的时刻,我只愿意看科幻小说,尤其是讲述外星殖民、太空冒险的类别,那些星球是如此谜样而遥远,在地球上的痛苦无法玷污她们的美丽。

其中一本讲到了木星,我又刚好发现台北市立天文台每周六晚上会开放夜间天文望远镜观测,其中包含了木星,于是我鼓起勇气(对忧郁症的人来说任何事都需要很大的勇气)去了天文台。

我看到木星和她的其中四颗卫星,在那短短的几分钟里,我感到前所未有的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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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宇宙面前,我们可以放下

宇宙的年龄有 140 亿年,在她的面前,我们的生命不只是短暂而已,是几乎不存在。但为了这几乎不存在的一段时光,我们时常忍受着堪比宇宙末日的痛苦。

感到痛苦并没有错,我们生为具有神经系统的生命,本就会痛苦。

有许多痛苦来自于追求,追求更好、更多、更高人一等、更与众不同,但是当我站在星星的光里,有那么一刻,我想如果那颗星星也有双眼睛,她看尽了不知多久的岁月年华,看过星辰的新生殒落,物种的兴衰枯荣,她会对我说什么?

我想她会说:亲爱的,你的生命好短好短啊,但追求是没有尽头的,你怎么用有限去追求无尽呢?

我想现在的社会氛围总鼓励着我们要前进、要活出精采的一生,彷佛一切都要往“伟大不凡”靠近,但是在宇宙万物面前,一个人能伟大到哪里去呢?

如果追得太快、要得太多,已经带给你无法负荷的痛苦,抬头看看遥远的星星,在她的眼里,地球上的荣华不过一场短剧,在这出剧里,你我都微不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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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给自己和别人活下去的空间和距离

木星的卫星平常用肉眼看不见,但在天文望远镜里,你可以看见四个小小的、晶莹的亮点,点缀在木星巨大的身影周围,她们是骄傲的个体,同时也属于更大的木星卫星系统。

一颗行星要捕捉到属于他的卫星,两者之间必须有完美的平衡,距离太远,卫星会逃离引力的束缚;距离太近,卫星会跌落行星巨大的重力场而坠毁。

我相信人也是如此。

在城市里,我们强迫与其他人产生近距离的交集,捷运上总是快贴到背后的乘客、过斑马线时不愿意礼让的转弯车、用餐时把 YouTube 音量调到整间餐厅都能听的顾客,这些肢体的、五官的压迫,无形中也把我们的灵魂压得很扁很扁。

人也需要空间、需要距离,才能和他人稳定的共存。如果每颗星星都聚在一起,我们看到的就不会是美丽的星座,而是满天的密集恐惧。

当一个人对你说“我需要一点空间”的时候,要温柔的给予,并且肯定自己也有这个权利,请求别人给你空间。可以的话,走路的时候像在亲吻大地一样缓步而行、不要总是靠得太近而推挤。即使很难,但也要试着在假日去宽阔的地方,让脑中浓度累积过高的忍耐、委屈、顺从,慢慢地扩散、清除到外界。

先给自己物理上、肢体上的空间,心才能找到地方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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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惜爱你的人,因为彼此的相遇是不可思议的渺茫

天体物理学家卡尔.萨根,曾在书中感谢他的妻子安.德鲁彦:

“在宇宙的广袤无垠里,能和安妮分享这颗小星球上的一个瞬间,是我莫大的快乐。”(“In the vastness of space and the immensity of time, it is my joy to share a planet and an epoch with Annie.”—Carl Sagan, Cosmos)

许多科幻电影喜欢呈现太空人和太空船脱离,漂浮在一片黑暗之中的景象,虽然太空人都会被奇迹似地救回来,但你我都知道,宇宙是一个连恒星都可以被黑洞无情吞噬的地方,真正的奇迹,是在宇宙里产生了一种生命,有兴趣花时间写一个太空人的故事。

可观测宇宙的直径有 900 多亿光年,有些星球距离我们太远,远到她们的光在奔向地球的旅程里,跑不赢宇宙膨胀的速率,而永远永远抵达不了地球。

在这样残酷的宇宙里,有那么几个人,刚好遇见你,又刚好爱你。

你怎么能不尽力地爱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