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I 如果逐渐普及,我是不是会被取代?”如果你有这样的焦虑,你可以开始思考:你有什么事需要发挥创意的才能?

文|森冈毅

在职涯的发展方式上,我强烈建议你要倚赖自身技能(职能),而不要倚赖公司。就如字面意义,毕竟是要求“职”而不是求“公司”。对个人来说,公司是获取职能的一种手段。首先务必要认真观察自己的宝物,要弄清楚自己身为专业所该取得的职能为何?

而职能远比公司重要的理由主要有二:

第一个理由,不管你再怎么迷恋公司而想和公司结婚,公司无论如何都没办法跟你结婚。

公司的存在与你想达成的意图无利害关系,故你的感情将会是永恒的单恋。公司会依自己的方便而把你踢掉,它本身也可能消失,或者被并购而导致企业文化大变,这些都很常见。任何公司即使现在看起来很稳定,也无法保证 10 年后、20 年后会变成怎样。你必须思考,不论公司如何,自己都能自在地生存下去的前提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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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个理由,技能(职能)才是相对最能够保有的个人财产。

房子可能被烧掉,金钱可能被偷走,就连配偶也可能因离婚或意外事故、疾病而失去。唯有在你脑袋里不断累积的“能力”,只要你还健康,就会一直陪伴着你,为你产出生活的食粮,让你得以糊口维生。过去的学生生活所培养出的教养与知性,可说就是今后你将获取职能专业性的基础。这些学来的能力,才是你最重要的资产。当然,职能也非永恒不朽,但只要能够与时俱进地勤于更新的话,必定能成为你最持久、最可靠的武器。

有些人会担心,AI 一旦普及并流行起来,许多技能就会变得无用且过时,那么“在未来,与职能结婚真的行得通吗?”我想反问这些人:“那有其他更可靠的结婚对象可选吗?”AI 的兴起虽然抛出了该选哪种技能的议题,但并未否定“技能”本身的意义。因为其实在 AI 时代,“技能的磨练”只会变得越来越重要;这意味着,AI 将会把不好好培养能力、只是悠哉过日的吊儿郎当“跷班族”,给精简掉。

能力越差的人,就越会过度恐惧 AI。前一阵子有人一脸正经地宣告,即使是行销人也会被 AI 取代的时代即将到来。由于我就是运用人工智慧来进行行销研究的罪魁祸首,所以必须跳出来解释一下。会因为 AI 而过时的行销人,想必也做不好今日的行销工作吧。

你可以把 AI 想成是具有学习功能的计算机,它擅长的是针对已决定的目的,自行从过去的累积中搜集资讯,估算各种选项后,不带偏见地提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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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行销来说,以往曾有人做过的资料收集和趋势分析之类的 C 级或 B 级工作,应该是能够替代的。像是从媒体资料中,抽出相关栏位并计算标准差,然后直接提出有哪些显着变化之类的工作,应该不再是由人来做,而会由 AI 负责。用做菜来比喻的话,AI 抢走的是事前准备的工作;削马铃薯皮、洗盘子等固然也很重要,但 AI 做起来更迅速正确而且还不会抱怨,所以更为优秀。

可是 AI 无法处理 A 级的分析工作。这是因为尽管能做验证假设的准备工作,但不具自主意志,故不论好坏都不为所动的 AI,并不擅长提出假设。因此,AI 无法创造不在过去延长线上的未来。再加上,AI 也不擅长处理能让人类满足的情绪性“感受”,所以 AI 演的戏肯定很难让人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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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论是创建突破性的策略、还是创造极致的满足感,一个像样的行销人所做的工作,只有累积该种技能的人才做得到。在创造性的智慧、人际往来、高度的社会性判断等部分,AI 都处于劣势。而这些技能的需求一般来说,应该都还会存在,不仅限于行销领域,管理决策就不用说了,还有像是业务销售技巧、人事处理技能、金融技能、与谈判有关的技能、企划、会计、财务等,基本上,商业上的必要领域大概都还会是由人来做,只不过“准备工作”的部分风险较高。这是我现在的预测,希望 20 年后由你来验证答案的正确与否。

这就是为什么往后的时代,AI 越是流行,“技能的磨练”反而会变得更重要。如果只具备半调子的技能,就可能被 AI 抢走工作,这结构和过去自动化机器人大量抢走单纯劳动者的工作相当类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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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被精简化、也就是会被裁掉的,是没有用大脑发挥创意的工作。

在你们的时代,若能认知到白领领域也可能因机械化而被精简,应该就能从现在开始为这样的变化做好准备。

看看现在的社会,明明听见了这样的时代脚步声,却还是充满少了公司招牌就无法工作的人,以及不具备在公司之外也通用的技能而为公司所恣意利用的人。这些人应是为了求安稳而一直不换工作,但人生却反而一天比一天背负起更大的风险。这点,到底有多少人注意到呢?时间拉得越长,被公司抛弃的风险就越高,而人就越会深信自己不在组织的保护之下将无法生存(但实际上并非如此,即使被裁员,大多数人依旧活得好好的,别担心!)。

如果公司能够持续经营,自己的职位也能保住,直到最后待遇都很令人满意的话,当然也是好事一桩。他们那一代人或许躲得掉,但即使成功躲过了,那样的人生对你来说是有吸引力的吗?就算发生了某些事而让人很难继续在公司待下去;就算一直做着感觉不到意义的工作;就算除公事外,讲话也都不能畅所欲言而必须顾东顾西;就算不讲理上司的命令和复杂的人际关系,逼得人精神濒临崩溃。那也是一种为了生活,忍耐已成为预设选项的人生。有些人并不介意,但以我的个性来说这很痛苦,那你呢?

培养技能是一种与此完全相反的生活方式。

只要取得充足的专业技能,主导权就会转移到你身上。做为发展自身技能的舞台,你将能够选择公司。

人不只有为了提升技能或提高薪资时才必须换工作;如果另一半被公司转调至不同地点,你也能在新地点选择可发挥自身技能的工作;因产假或育婴假而想调整工作量的时候,想必也能有较自由、较多的选择。

虽说与公司结婚,应该也还是能学到一些技能,但比起以获取技能为目的的做法,取得的速度和所能达到的程度都完全不同。你的时间、意志力和体力全都有限,在漫长的岁月中,将这些平均分散在公司所指派的工作上,经过 5 年、10 年后,你真能成为某方面的专业吗?到时就算你能说出“我在哪里任职”,但真能说得出“我能做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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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 AI 时代更是如此。公司将成为比现在更靠不住的结婚对象,公司中的必要人力都集中于难以替代的技能。时代会变得比今日更为严峻。尽管这个时机点的到来会因业界及企业而不同,但 AI 所导致的人力精简,无可避免地会在你们的时代发生,毕竟资本家理当选择更便宜且优秀的劳动力。

若是如此,在两极化日益加剧的社会上,区分了职涯的明与暗的到底是什么?我认为更胜以往地,正是“技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