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生素C是抗氧化剂,却也是肿瘤喜欢的糖果

 

氧化剂被视为是许多疾病的“流弹”,会损害遗传层面的细胞。氧化剂与阿兹海默症和帕金森氏症有关,也与中风造成的脑部损害有关联。氧化剂也普遍被视为老化的推手,因此在抗老团体与受欢迎的抗氧化剂中素有恶名。不过我得警告你,这个氧化系统可不简单,我们在本书后面会看到。

 

虽然维生素C可能可以帮助预防癌症,可是一旦发癌了,维生素C就会成为大敌,因为肿瘤也很爱维生素C,会把维生素C当糖果来吞食。如果服用过量的维生素C,很有可能变成在喂食癌细胞,而非对付癌细胞。在一九九○年代后期,我在史隆凯腾癌症中心的大卫.戈德团队,发现了癌症肿瘤会尽情享用大量的维生素C,癌细胞搭着跟葡萄糖穿过细胞膜的便车,一路进到细胞里去。而且恶性细胞会比正常细胞吃掉更多的葡萄糖,以获得能量好过度成长,并吞噬更多的维生素C。

 

肿瘤周遭有很多发炎组织、葡萄糖以及维生素C运转体

 

肿瘤周遭有很多的炎性组织,还有大量的葡萄糖及维生素C运转体。癌细胞因为需要分裂,所以需要能调升运转体的葡萄糖。癌长得很快,比它们自己的血液供应和氧气还要快,这就解释了患癌区域为何会有坏死或死亡的组织,因为发炎了。

 

维生素C总是存在于血流之中,但必须氧化成为去氢抗坏血酸才能进入细胞。血液中的维生素C(抗坏血酸)会因为肿瘤的发炎分子而直接在局部肿瘤区域氧化,然后再溜进肿瘤里,结果转回抗坏血酸之后,被困在肿瘤里供癌细胞成长之用。

 

我们所使用的大部分抗癌疗法(也就是放射线疗法和化学疗法),都是靠制造自由基(也就是“氧化”)来杀死癌细胞。因此,高浓度维生素C既是抗氧化剂,就会让这些因子达不到杀死细胞的最大效益。癌非常喜爱这些维生素,会将之挪为己用,如我上面说过的,作为成长之用。

 

为了更瞭解维生素的作用,以及维生素成为癌细胞帮凶的方式,彻底瞭解维生素及其“抗氧化”(antioxidant)特性将会有所帮助。

 

谁才需要服用维生素?

 

我对服用维生素来补足真正营养缺乏或针对某种症状(如怀孕)并没有意见,想怀孕或已怀孕的女性,尤其是前几个月,都应与医师谈谈是否开立产前维生素。虽然产前维生素不用开处方笺就能买到,但我还是建议服用处方用药的版本,因为它们有严格的品质控制,才能确保所服用的跟标签成分符合。

 

但其他人并没有这样特殊的状况,因此随便为了健康而服用维生素并没有意义。身体不能合成维生素,因此我们从食物摄取所有的维生素,前提是要努力吃营养丰足的自然来源食物。

 

维生素更多,不代表就会更健康。虽然现阶段的意见倾向食用综合维生素补充品来“加满”维生素摄取,来补足任何不够理想的饮食所造成的营养缺乏,但我还是不能证明这是合理的方式。麦可.波伦(Michael Pollan)在《食物无罪》(In Defense of Food)一书中写得好:“我们竟然要写书建议人去‘吃食物’,这代表了我们的疏离和混乱。”

 

 

 

请吃真正的“食物”

 

波伦真的是说到痛处了,在这个富足的时代,我们为什么需要依靠人工药丸来获得维生素和其他养分呢?我们怎么会跟现实这么脱节?人类现在会跟接近自然的食物疏远的原因之一,是因为有太多的速食和加工食物了。另一个原因,是外界让我们相信,要是我们服用药丸、药粉、万能药、果汁等等,就能增加维生素及养分摄取。

 

尤其是抗氧化剂更是成了婴儿潮人人会说的行话了,而抗氧化产品和其他诸如白藜芦醇(resveratrol)等可以返老还童的配方,今天则被行销得彷佛青春泉源似的。讽刺的是,三分之一的高所得国家成人(代表他们能用钱买到品质最佳、最有营养的食物)都在服用抗氧化营养品。然而,要是抗氧化营养品真有任何作用,那究竟是什么呢?答案可能会吓到你。

 

小心,别让过量的维生素扰乱了身体的脆弱平衡

 

并不让人意外地,身体自有一套方法可以控制自由基。身体里面贮存了可以中和自由基的酵素,包括麸胱甘肽还原酶(glutathione reductase)、麸胱甘肽过氧化酶(glutathione peroxidase)、过氧化氢酶(catalase)、超氧化物歧化酶(superoxide dismutase),以及胆红素(bilirubin)和尿酸(uric acid)等化学物质。

 

我们在饮食中就能轻易摄取维生素,例如维生素A、C、E。维生素像个好公民一样,乐意把电子捐给自由基,扰乱了氧化的连锁反应,防止这些流弹所造成的伤害。

 

那么,当我们用维生素等摄取了身体不需要的多余自由基时,会发生什么事呢?身体制造自由基来攻击坏细胞(有些是癌细胞),以及控制中和可能会失控的自由基,这两者之间的平衡会被扰乱吗?如果扰乱了这个脆弱的平衡,就会阻绝生理的过程,扰乱我们并不完全瞭解的系统。根据许多研究的评论来看,这大概也就是为什么服用维生素的证词不符合那天花乱坠的宣传的原因吧。

 

我相信,这跟本书最初的前提相互呼应:身体是一个复杂的系统。改变一个变数,就会在系统内产生许多效应,而我们的科技还没有发展到能全盘掌握的地步,增加抗氧化剂摄取可能会把系统推向“错误”的方向。接下来我会谈到一些已经有所领悟的健康提倡者所做的混合研究,但在此之前,且让我先扮个黑脸,告诉你一个改变了风潮的研究,证明并非所有的抗氧化剂都那么有用。抗氧化剂可以抑制氧化到有害的地步,与提升健康完全相反。

 

维生素C完全相反的另一面功能:强化氧化

 

二○○九年,威尔斯加地夫大学(University of Cardiff)的研究人员证明了,维生素C有“促进氧化”(pro-oxidant)的第二本性,会增加自由基的制造以利动脉。他们的研究发表于《心血管研究》(Cardiovascular Research)期刊,揭示维生素C能帮助病患对抗心血管疾病的惊人新发现。

 

英国心脏协会(British Heart Foundation)的王山姆(Sam Wong)当年在《卫报》(The Guardian)的一篇文章(也提到维生素C有“另一个人格”)就说得很好,高血压、高胆固醇、糖尿病和心脏衰竭病患的动脉周围柔软肌肉层常无法放松,因此血管会被紧紧限制住,增加心脏的压力。注射维生素C能让动脉放松,这个效果被认为会增加一氧化氮的制造,是血管放松的重要讯号分子。

 

未来疗法的研究重点:在提倡与抑制氧化压力之间的平衡

 

先警告:如果想大量摄取维生素C以期保护动脉,请记住,大型临床试验已经发现,维生素C营养品对预防心血管疾病是完全没有效果的,这大概是因为血液的高浓度维生素C很快就会被肾脏过滤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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