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 年 10 月 14 日,雪莉自缢身亡。过去,她备受批评,事发后,网路一片哀悼,酸民消失无踪。其实,网路霸凌不只会发生在艺人身上,即使我们不是公众人物,也都可能会因为言语暴力而受伤。

2019 年 10 月 14 日,韩国女艺人雪莉 (Sulli) 在家自缢身亡,得年 25 岁。

过去,雪莉打破原先的清纯人物设定,例如:到夜店热舞、支持无胸罩运动、在直播中露点、 po 出疑似有性暗示的照片等等,屡遭网友攻击。

从中看出,社会对于女偶像与女人,有一种既定期待。比起雪莉是否成为自己喜欢的模样,黑粉更希望她能重回他们理想中的那个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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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厌女网络靠着拉拢‘好女人’,同时惩戒‘坏女人’的两手策略,取得权力。”——《这是爱女,也是厌女》,王晓丹

雪莉坦言,自己有社交恐惧与忧郁症,饱受批评让她压力极大。其实,她也努力想要成为理想中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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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到别人造成的伤害后,我几乎完全崩溃。”
“我说自己很辛苦,可是没有人会听,他们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辛苦。”
——《真理商店》,雪莉

2018 年 6 月,雪莉在个人 Instagram 开直播。画面中,她一言不发,只是凝视着镜头,热泪盈眶,彷佛有口难言,也隐约流露出一丝求救讯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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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莉生前深受忧郁症所苦。少女时代的太妍、 Tiffany 也曾坦言自己正在接受身心治疗。身为艺人所须承受的压力,往往超乎我们想像。

网路霸凌,不只会发生在艺人身上

其实,网路霸凌和言语暴力,不只会发生在艺人身上。许多非自愿性公众人物,也成为酸民的箭靶。小则在 PTT 遭网友非议,大则经过媒体渲染,成为众矢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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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例而言,2014 年被冠上“太阳花女王”的刘乔安,或是今年 2019 雄女榜首事件,都能看见这些非自愿性公众人物,被强迫推到镁光灯下,遭到民众注目与批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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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论自由是基本人权,但不表示可以无限上纲。

除了新闻报导,也常有女生在不被告知的情形下,被 po 上 PTT 表特版。底下留言可能有正评负评,但无论是哪种,只要当事人感到不舒服,谁都不应该恣意对她品头论足,更何况有些言论已经涉及性骚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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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常须面对“美貌神话”带来的压迫。 20 世纪女性主义作家 Naomi Wolf 就认为,美貌神话彻底挟制了女人的身体。

“As women released themselves from the feminine mystique of domesticity, the beauty myth took over its lost ground, expanding as it wanted to carry on its work of social control.”
“当女人终于从家庭迷思中解放,美貌迷思很快地接替这个位子,再度达成社会控制女性的目的。”
——《美貌的神话》 (The Beauty Myth) , Naomi Wolf

针对女性的言语暴力,就是性别暴力

即使你不是明星、没上过新闻或论坛,还是可能在网路上遭受言语暴力。

举一个实际经验,我有朋友在交友软体发起约会,讲明要“买可乐 (make love) ”,就受到一名男子的辱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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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除了言语霸凌,经由网路形成的暴力,也包含复仇式色情、被传屌照等等。这些事情,无论我们是不是公众人物,都可能在我们或旁人身上发生。

身处于网路世代,网路虚拟暴力是必然存在的议题。专擅性别与传播研究的政大教授方念萱即云:“数位媒体中介人己,不管彼此是‘友’、是‘粉丝’、是‘乡民’,我们很难离群索居。”

回到雪莉事件,我们看见厌女文化所造成的悲剧,须以此警醒并反思。随着时间推移,大众的悲痛与不舍情绪都会逐渐淡化,甚至遗忘此事,因此,如何不重蹈覆辙、避免憾事再度发生,是身处于网路世代的我们,在现今与未来都必须重视的课题。

“要唤起大众对网路性霸凌行动的自觉,首要之务就是将网路性别歧视的行动从私领域的私人议题,提升到公领域的公共议题。”
——〈“我说妳是妳就是”:从 PTT 母猪教的仇女行动谈网路性霸凌的性别阶层〉,余贞谊

方念萱也在〈数位性别现身〉一文提到:“与其管制网路上散播厌女言论的出处,不如赋权厌女文化的受害者。”

作为性别媒体,我们支持赋权,鼓励性别对话,希望每个人都可以成为自己。

想要改变并不容易,前方是路阻且长,因此更需要相互扶携,许能众志成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