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陈绮贞新歌,读给台北女生的单身日记,台北某个地方,有他们一起经历过的生活场景。他搬离之后,房子显得很空,剩下自己一个人,她连垃圾都显得很寂寞,轻到像是没有。是不是在这城市里,许多人都寂寞,宁可伪装,也不说怕。

七点半,垃圾车抵达巷口。邻居们,全家出动,提着大大小小厨余垃圾,扶老携幼,像郊游那样慎重。她拎着一袋垃圾,站在家门口,遥望远方热闹。

她的垃圾并不多,一人份的,很轻很轻的三公升。他离开以后,她的垃圾只剩下自己的。她觉得自己好笑,她连垃圾都显得很寂寞,轻到像是没有。以前她喜欢挽着他的手,说走,丢垃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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丢垃圾,该是最生活的那种场景,我们共同承担,我们一起制造的那些所有。一手一个,日复一日,没有停过,她喜欢准时出门,丢垃圾这个习惯,给了她很多安全感。好像生活本该是这样建构起来的,从很小的单位开始,形成一个家。

台北生活诸多不易,他们都是北上念书的孩子,很早就学会打理自己,在这个陌生的城,生长自己的气息。他们搬过几个地方,最后抵达这里,倒垃圾的时区是七点半跟九点半各一次,刚好下班,刚好夜间散步。

他离开以后,她经常记得的,都是这些琐碎的事情。她几乎已经忘记他们怎么走向最后的决裂,只记得,那一天也不过就是日常里头,平平凡凡的一天。假日收衣服,一边摺他的运动衫,他边说要跟她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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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聊,他轻描淡写,语气坚定。他们说了很久的话,没有争吵,只有决定,她点点头,说好,我明白了,用最后的力气,挤出一点笑容。她毕竟还是把他的衣服摺好,整叠给他,像完完整整地送还他的生活。

他的东西是慢慢空掉的,直到有一天,剩下一只钥匙落在桌上。她知道他已经走了,家里变得很大,她回到一人份的生活。煮一人份的早餐,洗一人份的衣服,睡一人份的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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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里,有时候她自问自答,有人在吗?有人在吗?我在这里,我在这里。她知道许多人都寂寞,只是最后都宁可假装,也不说怕。

台北是这样一个地方,小小的她撑得起巨大的黑暗,拎着轻盈的垃圾,她抬头看月亮跟着她出门与回家,她在日常的场景里,选择与自己相处,选择不要躲开。分手之后,她没再见过他。你在哪里呢?你过得好吗?而如果可以,如果再见,她多希望,是在倒垃圾的时候。

“晒干你的衬衫 收起你的餐盘
呼吸这个早晨你留下的味道

清晨第一班列车 开往同一个地方
那一次你离开我 就不再回来

沙漠里的收音机 接收不到你的频率

有人在吗 我一个人唱着
有人在吗 我自问也自答
有人在吗 明明是我们的家
为何听不见你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