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萧红与萧军,爱会如何萌芽于困顿,熄于平静。

萧红与萧军,一双注定纠缠的名字,像折翅的比翼鸟,你不在,我如何去飞。

萧红是双子座,生来就没有安分的打算。20 岁,她从呼兰到北平,展开逃婚长征,家门踹了她出去。她跟了几个人,怀过孩子,兜里没有银两,那年哈尔滨洪水漫过来,坐困愁城啊,一如人生,不如破窗。于是她从旅馆纵身一跃,满是能动性的肉身,撞进萧军怀里。

萧军抱住了她,胡渣扎得她格格发笑,面红燥热,离家这么远,她第一次这么想爱一个人。萧军同是潇洒个性,有爱就能为家,我们怕什么。

日子穷,他们就共同啃一块面包,洒点盐,心里却甜吱吱的;萧红的鞋带落了,萧军就轻巧拾块碎玻璃,割下自己的一半,系在萧红鞋边上。那一年,人们喊他们二萧,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什么是合拍,是萧红与萧军牵手走过的大半辈子,两个人,没想过其他可能。

“钞票带在我的衣袋里,就这样,两个人理直气壮地走在街上,穿过电车道,穿过扰嚷着的那条破街。”——萧红

1935 年很是关键,萧红的《生死场》横空出世,萧军出版《八月的乡村》,他们终于行过饥寒交迫的四年,稿约纷至,时值生命的盛夏,爱却被冻坏了。

萧军心怀流浪,留恋年轻的唇;萧红日子苍白,为爱憔悴神伤;读萧红的字,觉得身子发冷,人生何如,为什么这么悲凉。如果爱情停在最美的时刻就好了,可我们怎么不知道,给过你生命灿亮的爱人,最有本事重手伤你。

“我不是少女,我没有红唇。我穿的是厨房里油污的衣裳。”——萧红

萧红的心都拧碎了,最艰困的日子是一起过的,熬过穷途,撑过战火,最静好的岁月是分别的。她望着萧军离她而去,说去打游击。离开她,是他远行的意义,她自始就知道,是我爱你,才让你有本事伤我,如果不爱,是不会受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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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和舒适,平静和安闲,经济一点也不压迫,这真是黄金时代,是在笼子过的”——萧红

萧红怀着萧军的孩子,在武汉嫁给了端木。端木性格懦弱,勉勉强强承接起了她的哀伤,她拣了个跟萧军百般不相似的男人,像是要背离自己曾经深信过的所有命运。自此之后,萧红萧军与端木成了文学史上永远的八卦,萧红没再见过萧军,真是就此别过了。

我不能决定怎么生,怎么死。但我可以决定怎样爱,怎样活。

萧红

十年颠沛,萧红在病褟上因缺医阖眼,她才 31 岁,爱与不爱的男人都不在身边,她一生不愿寂寞,死时自己作陪。

就此别过了,我们爱过的记忆,就随我一起,永不老去。